傾城（二）

傾城（二）

    　「上官黎司，流豔館第一傾城。」著一身淡金色的外袍，配搭著有些透明的紅色內裡，使的內頭的白色貼身襯衣隱隱若現，墨色的腰帶隨意的束在腰上，貼身剪裁的衣著更襯托出人的身材修長，墨黑色的長髮留了兩絡順耳垂下，流落於胸前，其餘的以綰髮方式隨意披散至腦後，髮間還插上一支紅晶流蘇，在人不卑不亢的向眼前男子行禮時，流蘇上的金飾隨著人的舉止晃動。

   　「好好好，來來來。」今日少年接待的客人是一位已經有了官階的中年男子，男子在一見到少年時，便急忙拉過了少年的手，時不時的就想要摟摟抱抱。

   　「大人您太猴急了，都還未能為您奉上茶。」少年抽回了自己被握住的手，就想要轉身去為人奉茶，卻沒想到一轉身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阿黎，我好不容易才排到了你的位，當然是等不及了。」說著便從後一邊褪去了人身上的外袍，露出了包裹在內的纖細腰身和貼身剪裁的紅色襯衣，一手還想要解去人的腰帶，卻在外袍半褪之時，便被人按住了手腕。

   　「您可不能壞了我的規矩，這夜晚還深，不急吶。」說著便別過了頭，沉默了下來。

    　看在這中年男子的眼裡，這眼前人既冷漠的個性卻又帶著誘人的穿著，身上的衣衫被自己扯了一半，一半掛在肩上，一半卻還穿在身上，莫非是對於自己最大的誘惑，看著人別過頭，一臉倔強卻又隱然帶著委屈的模樣，摟過人的腰，既是哄騙，又是憐惜的說道。

　　「生氣了？」

　　「你看你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長型木盒，裏頭擺著許多名貴的髮釵和首飾「這些可都是我為了你所買的，喜歡嗎？」

　　「……我不是女人，別拿女人的東西來賞賜我。」看了一眼男人遞出的首飾。便又撇過頭。

　　「可不是，我的阿黎可是最棒的，嗯？」在人的脖子上嗅息，而後印上了親吻，卻又怕惹人不高興，帶有情愫十足的聲音問「那麼我們可以來開始辦點正事了？」

        嘴角噙著笑意，推開了男人覆上來的身子，轉身下去倒茶，卻沒注意到衣帶的末端適才被人握在手端，剎那間，因為人旋身的舉動，身上的衣襟全都如金蟬脫殼般鬆了開，露出了在最內頭的白色裏衣。

　　「啊……」少年捏緊自己身上鬆開的衣角，一向冷漠只帶著淺淡笑意的臉龐，驀然臉紅了。

        「阿黎，你真美。」中年男子從少年的身後一步一步，收捲著遺落在地上的腰帶，慢慢的走進，欣賞著人驀紅的臉龐，從後貼了上來，附人耳邊低喃。

　    「你的身子真冷，讓我來溫暖你，好嗎？」說著便覆上了少年絡著自己衣裳的手。

※※※※※※

        午夜，一陣雲雨過後，少年赤裸著全身，身上披了件男人的外衣，雙手抱膝的坐在床頭，似乎是在思索著一些事情，又轉頭撇了眼睡在身旁的中年男人的面容。

　　「……可惜了。」恍若是在月光下發出了幾不可聞的嘆息，手上的銀刃在月光的折射下泛出淡淡的森冷藍光，處處散發著陰冷森寒的氣息，

        他想，其實男人適才的動作算是溫柔，對待自己也是又是疼愛又是憐惜的操弄著自己，即便自己是如此厭惡雌伏眾多男人身下的行為，卻也算是沒有弄疼了自己。

　　少年自己知道，做這行的，不可以有真心，有的只是一夜歡愛的虛情假意，況且自己還是個無法決定自我命運的角色，能夠得到憐惜，爬上傾城的位置，即使是萬般的不願意，也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滋——」手起刀落，那人培養自己成為殺手，身為殺手，向來只有接到命令，服從命令，從來就沒有可以自己選擇的餘地。

   　「喲，阿黎，結束了？」

　　喀啦———

　　木門在此時被打開了，一個人影從外頭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是早上那時的青年。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睛卻還在盯注著那暈開的血紅，或許那睡夢中的男人到死前都還不明白為何自己會一命歸西，自己的這雙手，到底還要再染上多少的鮮紅？

    　「果然啊，我就在想你也差不多快好了，所以我就進來啦。」明明已經是不得了的殺人行為，青年卻宛如吃飯喝茶般的輕鬆，一副理所當然的說著。

    　「拖下去吧。」少年面無表情，「好好善待他的家人……」爾後，沉默了一會後，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甚麼似的，開口訴說。

    　「怎麼了？阿黎，都殺了這麼多人了，還在心疼仁慈嗎？」青年笑著訴說，卻在接觸到少年冰冷的眼神後，轉口訴說「是是是，我知道了……」心裏頭卻想著，這樣的心慈手軟遲早會害了你啊。「你啊……」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死在青樓畢竟不是甚麼多麼有名譽的事情，明天大概只會多了個某某官員暴斃於府邸的消息罷了。

　　


                                                                                                                                 →→→試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