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30日 星期四

※《Before That‧在那之前》 SA原創小說試閱(六)※



    「你是誰?」他還沒徹底回過神,後方就傳來了質問。
   
       「克李斯從來不讓人進入他房間。」
  
        克李斯?誰?

  他記得將他撿來便丟置不管的男人,似乎有說過他的名字就叫做克李斯。聽身後那人的語調,即便是如此冷漠的聲調,依舊是清而不冷,柔而不媚,想來應該是個少年,那麼他是誰呢?他和那男人的關係又是?

  這麼說來,自己好幾天沒有看到那男人了。將自己丟下,就這麼不管了?

  罷了,自己不過是一只過客,又能夠期待對方能夠多在乎自己,給于自己多麼特殊的待遇呢?能夠將自己救回來就不知道要多麼感謝了,待外頭風雪稍停,還是就先托辭離去吧。如此人類所待的地方,留多了只會徒增想念,實在是留不得。

   「關你何事?」如此,他沉思了片刻,就著背對的姿勢,冷漠的回覆給後方那人。

  「不想死的話就快說。」站在他身上的少年,有意無意的在他的後頸上畫出了細細的血痕,就像是在賞玩似的,一邊恫嚇著他,一邊試圖加深他的痛楚;刀刃漸深,少年的目光越加深沉,他開始感受到痛楚,空氣中傳播開來的血之氣味,竟逐漸使他的瞳色染上了幾分瘋狂的原色。

       「滾開!」

  他用力推開身後的少年,致力要隔開自己和少年之間的距離。

  少年有意無意威嚇,在他脖子上接連畫出的淡淡刻痕,導致他這幾天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深沉欲望又再度復發,他知道他快忍不住,一連數天的惡夢糾纏已經虛耗了他太多精力,但他不能再傷害人。

  所以只能……

  「滾出去!」

  如果冷酷無情可以保護所有靠近他的人,那他寧願做一輩子的壞人。
 
    「你……可惡!!!」就在少年氣沖沖要衝過去,準備揍床上那不知好歹的年輕男子一頓時,克李斯出現了。「住手!」
  
  「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納西爾頓。」才幾天不見,剛一進門,他就看到眼前這一幕令人膽戰心驚的場面,床上的少年低垂著頭,像是在隱忍著甚麼,超過前額的髮垂落在兩頰旁,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納西爾頓,他的弟弟,正氣沖沖的衝到那少年面前,看那神情,就像是要把少年生吞活剝了,雙眼瞪得老大,直視著少年。

  是了,他都忘了家裡還有個弟弟了。

  納西爾頓,他那還未成年的弟弟。
  從小到大都很黏著他,自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或許,是時候該讓他學著成長獨立一點了,他們俄羅斯人,可不是那種學不會獨立,只會依賴他人的民族。
  「哥—是他!」
    「好了,納西爾頓,這裡是哥哥的房間,你以後沒事也不要再隨便闖進來了,你這毛毛躁躁的個性也該改了」。
  「哥——」
  縱然還有千言萬語,他只想要跟哥哥說,不是的,不是他,明明就都是他。
  但是……
  「我知道了。」那是他的哥哥,他最崇佩敬仰的大哥。
  他不想讓哥哥因此而討厭他。

  「下去吧。」

  哥哥——

  我永遠都還是你的好弟弟吧?

  被喚做納西爾頓的少年離開了,帶著一臉惆悵又滿腹傷感的表情,臉上盡是些複雜難解的情緒,靜靜的退出了房門,他在臨走前,再次抬頭看了被他換作哥哥的克李斯一眼,眼前高大的青年依舊像是記憶中的哥哥那樣的雄壯威武,只是哥哥的眼神變了,他不再在像之前那樣的用著充滿關愛的眼神看向他了。

  那麼他是在看誰呢?
  誰搶走了專屬於他的注目?

  少年的眼神有些寂寥,他望著克李斯目光所觸及之處。

  是了,就是他!

  是他搶走了哥哥對他的關愛!
  為什麼?!
  為什麼要搶走哥哥對他的所有關愛,
  為什麼?
  哥哥明明就是他的!
  為什麼這個莫名奇妙的少年一出現就搶走了哥哥對他的所有關愛!
  他不甘心,眼裡第一次出現名為報復的火光。

2015年4月24日 星期五

※《Before That‧在那之前》 SA原創小說試閱(五)※


     
        男人離去後,便前往書房,他其實對少年最後說的那一句有點在意,『把窗簾關上……?』問題是現在是大白天啊,對於他們這邊向來是黑夜多過於白晝的氣候國家來說,能夠有機會見到陽光,享受著大地之母的照耀,該是再欣喜不過的事了。

        他不是沒看到少年那副厭光的模樣,從自己一進門後,就露出了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先是以被舖遮蓋住,起先他以為是少年不樂見自己,但後來卻發現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麼單純,隱隱約約中他看到了少年手上的傷痕。

  是了,這就對了,記得自己抱他回來的時候,少年的身上也是在自己沒有發覺的時候,就出現大大小小看起來像是燒傷的疤痕,起先他還以為是誰虐待他,但是,他記得自己剛碰見少年的時候,這些傷痕是沒有的,那麼……是在回程途中?

  但從對方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如果不是不想要見到他的話,就是……有甚麼不想讓他知道的事?

        但有必要那麼的討厭陽光嗎?克李斯不禁頓足思索,他的確因為路途遙遠,所以耗了些時候,回到宅邸時已經快要中午了,難道……?

  不可能的吧。
  難不成真的是……

  他趕緊翻閱手中查到的資料,又立刻走進書庫,將所有相關書籍都搬進房中,男人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對異種的生物充滿了興趣和好奇,記得在兩百年前,遙遠的彼方大陸傳來了黑死病的消息,據說那時死的人會全身發黑,當地許多人就認為這是異種生物做的事,巫女、吸血鬼、撒旦、惡魔,一時之間,整片歐洲大陸人心惶惶,最後雖查明了是鼠疫,但是現今依舊有許多人對此充滿了恐懼。

  『…畏光…宛如死人般的蒼白臉色…渾身冰冷的體溫…非人類,據說是前……』

  男人將頭重重癱靠在身後躺椅,上天啊……沒這麼巧就讓自己遇上了這世上最不可能遇上的人吧。
  吸血鬼欸……
  那是早該絕種的生物……
  碰上的機率,大概就連在下雨天走在路上被雷打到也沒這麼高吧。
  想到此,他不禁捂著臉笑了開。
  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得到至寶了。

    ※※※※※※

  男人離開後,少年便一直忍受著嗜血欲望的糾纏,即便是在夢裡,夢魘也依舊沒有放過他,他的夢不斷的反覆循環,從那之後,就再也沒完全清醒過,日夜都受著夢魘死死糾纏,而另一方面,就像是被拋棄般的,自那之後,男人沒有再來看過他。

  少年的夢境深且沉,在夢中,他的周邊全都是豔的過頭的血紅色,他看到自己站在血色紅光當中,周遭是遍開不盡的蔓珠沙華,無盡的冤魂由下而上拉扯著他的手腳,空洞哀怨的眼神怔怔的對著他,像是對他發出了無聲的控訴,要來和他索命一般。

  他知道那就是他未來的世界。

  起初他拼命解釋和反抗,漸漸的,他任由那無盡冤魂纏繞在他身上,
  那是他的罪,他的孽,他知道他不該有所逃離。
  直到那一夜裡,夜黑風高,那是個比墨黑都還要釉黑的夜晚,天上少了星辰的照耀,大地一片闃黑,他剛從夢中驚醒,便查覺到他身後有一人影,挾帶著不懷好意的氣息湊近,須臾,後頸便一陣冰涼。

  是被利刃持抵後所特有的涼颼。

  「你是誰?」他還沒徹底回過神,後方就已經傳來了質問……




                                                                                                                               To Be Continue……

2015年4月21日 星期二

連載再開!每週2次更新!!!※《Before That‧在那之前》 SA原創小說試閱(四)※

   
      (四)

      「大人,他醒了。」
  大人?誰?
  自己甚麼時候被人救了。
  原來還真有溫暖,夢中的溫暖不是虛假而是確有其事,但那溫暖的懷抱又是?總不會是這棉被的溫度吧。
  唉……他不禁大大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自己怎麼還會祈求著這希望和光明呢?
  明明……明明就該……
  唉……
  才剛聽見侍女稟報走進主屋,就看到少年一會嘆氣一會又像在感嘆甚麼一樣,一副秀氣的眉都蹙起來了,真是可惜了那好看的臉蛋,
  「醒來了?」
    他皺了眉,冷冷的看著對方,「你是誰?」
  青年雙眼打量對方的衣著,華麗的衣著服飾,高雅的言行舉止,來者外貌俊雅,一頭削薄的銀髮並落於肩際,垂落於兩鬢之間,「我?」男人笑了,笑起來如眉帶星雲,煞是好看「救你的人。」
  「多事,滾開。」
  哎呀哎呀,竟然生氣了,脾氣可真是不好。
  還是昏迷的你聽話可愛,如此這般,雖多添了生氣,卻糟蹋了與生俱來的俊秀臉龐,真是可惜了,男人笑想。
  「……」男人探手伸向少年的額頭,試了下體溫,少年的體溫雖已不若先前冰冷,但其冰涼入體的溫度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卻沒有一絲一毫顯示在臉上。
    還是如此冰冷嗎?他略微蹙了眉。
  「你好冰。」
  「你做甚麼?」男人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從剛剛就一直對其有所防備,觀察著其舉動的少年,伸手便是喝退男人,早已忘了這裡其實是誰是主是客。
  「和你的人一樣,如此的美麗高傲。」
  「你!」這樣的男人也未免太過輕薄。「走開。」
  「讓我來數數,從剛剛開始,你對著我喊著便是一連串的走開,滾開,我看你是忘了這裡其實是誰的地盤了吧。」
  雖說著如此數落的話語,男人的神情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打趣的看著眼前少年一臉發青的臉龐,本來就沒有甚麼血色的臉龐,如今是更加的白皙透人,本就是蹙著的眉如今卻是皺得更深。
  「那麼,真是抱歉,我就不打擾了。」也罷,本就該是將死之身,像自己這樣的人,本該就不擁有活著的價值。
掙扎著就要起身,也不顧外頭是否日焰高照,忍著全身上下因受日光照耀而泛起的疼痛,拉開了被襖,便要起身,卻在起身之際,就被人一把拉下身,重新蓋上棉被,塞回床上。
  「抱歉抱歉,我開玩笑的。像你這樣的病人還是乖乖躺在床上比較好,你的身體還這麼冰,這麼的虛弱,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讓你再隨隨便便出去暈倒病死了,我的一番功夫不就白費了。況且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虐待了你,往後這消息要是傳開了,對我的名聲可不好。」
  「你……!滾。」少年把棉被矇住蓋過了頭,抵擋日光的曝曬,這才覺得身上的灼熱感有稍稍降低了一些,卻還是痛的齜牙裂嘴,卻強忍住疼痛,只以冷漠的聲線,佯裝自己極度不悅。
    「好好好,我說你別這麼容易生氣嘛,我看這情況,還是幫你趕快再叫醫生過來看看比較妥當。」想起之前他那好友醫生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再看少年現在依舊白得嚇人的臉色,先前的嬉皮笑臉全然消逝,凝重的望著現今將自己矇在被內的少年。
  「出去。」
  「你……!」他忍不住皺眉,這傢夥的脾氣真是太倔了。
  看來日後需要好好調教一番啊。
  不知道這傢伙日後動了情會是怎麼樣?實在是太令人好奇。
  虛弱的時候,倔強的時候,不省人事的時候,臉色鐵青瞪著自己的時候,明明就是同樣一個人,為什麼就可以有這麼多種不同的姿態呢?
  糟了,自己怎麼就會這麼想看他在不同時候所可能展現的不同樣貌呢?
  不尋常,不尋常啊。
  看來必須要好好觀察。
  「哼、你叫甚麼名字?」糟了,這一順口就……我問一個陌生少年的名字做甚麼?
  但就是想知道。
  想知道讓自己煞費苦心救回來的人兒,姓啥名何。
  「在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喔、克李斯。」這少年有趣了。
  少年想了片刻,奈何腦中實在浮現不出先前記憶,只隱約記得黎司二字,便言「黎司,夠了,出去。」
  「呵。」Lis 嗎?
  他終於知道青年名氏。
  「等等,把窗簾拉上。」男人離去前,他聽見青年輕喝。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