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日 星期五

《相信愛情之鑠金.Love Make Believe》二章.愛情不過是一種瘋(5)


戲,開拍了。

那人,卻已不見人影。

這讓他精心安排的一手好戲,要演給誰看?風擎焦急的跑出場外,就看見季子衡站在不遠之處,落地窗前,一個青年的倒影憂愁,參雜著說不清的複雜神色,眉色如黛,表情微醞,竟是如此的惹人憐愛。「季老師?」

從後靠上來的溫度絕對稱不上溫暖,那貼靠上來的身子氣味更是令人厭惡。「不要碰我!」

「你在氣甚麼?」

他看著風擎的那眼神好像是在說我打都讓你打了,你還有甚麼不滿?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裡,漾著是怎樣的微酸妒意,照理來說風擎不管做了甚麼,都應該跟他沒關係的,不是嗎?

那一向可惡的男人,他不是該慶幸自己的大仇得報,終於好好教訓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但為什麼此刻心中,卻一點大仇德報的感覺都沒有?淨是些悽楚酸澀,搞得他覺得自己都快要不像是自己。

那人貼著他好近好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令他不禁起了哆嗦,他才稍稍往旁移了一步,風擎便又跟了上來,最終卻演變成這般尷尬局面,他被人圈圍在窗與牆之間。

「怎麼?你都不用進去嗎?拍戲拍成這樣,你當工作人員都要等你啊?」

「讓他們等,無所謂。」他在這部戲上可花了不少銀子,就算是因為這樣而耽誤到一點時間,那也只是剛好。

「我研究過劇本,劇中的雙方悲劇產生,是因為角色之間沒有足夠的互信基礎,片中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角色與角色相處的原型,其實就源自您本身,對吧?您不會和人相處,因為您無法相信人,不肯信任對方,所以您筆下的作品都是悲劇,您未曾得到過幸福,便不允許您的角色有個美滿結局,我想我應該沒說錯吧?」

    「胡說!」

    「身為演員自然要能揣測導演和編劇心中所想,再藉由個人特色及角色掌握度演至入戲,進而塑造出個人的味道。」看著面前青年慍怒的神情,他接著道。

「演員就是說出自己和角色之間的故事,更是導演和編劇讓人物實體化的橋樑,唯有透過整體合作,才能塑造出一個完美故事,季老師,您知不知道你每次被人說中時都很激動?」

    「你!」他拾起手,男人的面色和緩,一點也沒有剛剛被他惡作劇後的嗔怒,然而眼裡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就算是又怎樣?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這個花花公子來說嘴!

    見著那掌就要落下,風擎輕輕向前扣住那欲向自己動粗的胳膊,神色是平時那般嘻笑,連唇角亦揚起了別與以往的好看微笑。「欸,別動手,我說過了。」

    「哼。」

    「要不,這臺詞怎會寫得如此生動?簡直就好像您有親身經歷過一樣。」

    「情節撰寫的方式有很多種,你所說的身歷其境,不過是最低等的寫法罷了。」他試著將人推開,好在兩人身處的位置還算偏僻,電視臺這時候也沒什麼人,不然要是直接被娛樂新聞的採訪記者看到,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上個八卦雜誌就可以了事的。

卻又被人抓得緊實,手臂生疼。「你做甚麼?這裡是公共場合,放手。」

「那麼按照您的意思,不在公共場合就可以做囉?」風擎說的一副理所當然,他卻聽得一臉不可思議,這男人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懂得檢點。「子衡,別想逃離我。」

「無恥!」他最終朝人搧了一巴掌,在被人抓住,只得使勁全力的情況下,自是不打算控制力道,他本以為那人會再躲過,卻沒想到......

「你……!」

他這一掌的力道可不小。

「真疼啊,你下手怎麼這般不留情。」風擎霎時黑了臉,卻又在轉瞬之間恢復了笑容。「知道我是靠臉吃飯,寶貝怎麼可以打臉呢?」

  他抓起那人的手,摟上那人的腰,熱辣辣的疼還在臉上,他卻不怒反笑。「脾氣發完了?」他笑著,看那手還要再揮,輕擦過嘴角溢出的血跡,捏緊青年的手臂,這個只小他一歲的前輩,看來他有必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危險。「接下來,你要學會滿足我。」便將人扣在牆上擁吻。

男人眉目之間透露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是他從未看過的神色,那冷冽的神情隱隱牽扯出一股未知的可怕,就像是要把吃了他般的兇狠;他的心裡有些緊張,想到自己竟會把他逼到這種地步,不禁有些感嘆,然而映在對方眼裡的卻是無所畏懼。

    風擎心想著這幾天,自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對那些招之而來、呼之而去的女伴都失了興趣。他想念季子衡,只想要季子衡,想要看見那人在自己底下忘情呻吟,即便那對現況的自己來說有多麼困難,他也誓言會追到手。「你可真要命。」

    自己已是好久沒再嚐這總吐著惡寒話語的炙熱薄唇,季子衡的性格偏冷,對他亦是毫不留情,可薄唇卻很熱,燃燒著如火焰般的熱情,無論甚麼時候吻上他,他都會唇上傳來的溫度所燙傷。

    「唔……放……」季子衡看向那人,燦金的雙瞳裡有著赤裸裸的情慾,自己正被人按在牆上狠狠吻著,雙脣緊密貼合,男人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推拒不開的力道,抓得他生疼,他只能一邊躲避人的親吻,一邊惡狠狠的瞪著他。

「放手!不准用那髒手碰我。」他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男人糾纏。

「你吃醋了?」

「為什麼我要吃醋?」

風擎傾下身,湊進季子衡耳裡。「因為我和諾頓很好。」

「你跟誰好不干我的事。」

「是嗎?那我怎麼就聞到一股酸味?」

「你!」瞬間又要揮下去的巴掌,他在轉瞬之間又被人抓住了手腕。「我說過不要動手了,寶貝,你真不懂得聽話。」風擎的話中透露著狠意,然而那人的眼裡卻帶著笑。「早上的禮物,還喜歡嗎?」

他執起此刻應扣在青年左腕上的勞力士名錶,卻不見其蹤影。「我送你的錶呢?」

「扔了。」

「花呢?」

「送人了。」

「你!」

「怎麼,想報復?」

「呵,怎麼會呢?」

「啊……」他被人突然翻過身,那人從後嚙咬住他的後頸,風擎扣住他的腰,靈活的舌頭在他細頸上方游移打轉,往日的記憶好像又重回到他的身上。

男人刻意在他頸上製造出嘖嘖水聲,刺激著他的五體感官,他的後背一陣汗濕,咬著唇,逼迫著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時已至落日,漸暗下來的天色,他看著在窗前自己的投影,繞是已嚐過歡愛的身子,身下竟不自覺的生了反應。「唔、嗯……!」

「很有感覺吧?」就像是要懲罰他隨意丟棄他的餽贈,那人故意如此問著他。

「看著自己正被人侵犯,是不是特別有快感?」

他別過頭,不肯承認男人的話語。落地窗前的人影面部潮紅,他看著被人恣意玩弄的自己,這真的是他嗎?男人在他體內逐漸掀起陣陣顫慄,卻不讓他有任何機會逃離,他為著如今自己的這般模樣感到羞恥。

「下次不可以再丟掉我送的禮物,明白嗎?」

「……你到底想怎樣?」

「嗯?」

「你只是喜歡上我吧?為什麼又要做這些讓人搞不清楚是非的事?」

「搞不清楚是非?你決定在心裡有我了是不是?」

「沒有。」

「要不我們再接吻一次看看,如果你這次沒感覺,我就從此放過你,如何?」

「我……不……」話還沒說出口,那人的親吻便又撲了上來。「唔……嗯……」他又被人扣在牆上索吻,男人眼裡是他看不清又說不明的情慾,他本以為在做了那樣的事後,那人的眼裡會充滿怨恨,卻奈是如此這般的激烈情懷,那人眼裡滿滿是對他的深深執著。

他幾乎以為自己又要被人剝皮帶骨的吃盡。

「我以為我表白的已經夠明顯了,子衡。」

男人的表情狀似誠懇,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他摸不著頭緒。

「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你!」

湊近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他和男人對峙了老半天,本以為那人會再做出更過分的舉動,就像他一直以來不顧他意願所做的那般,卻只換來了那人一聲嘆息,風擎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讓自己迷惑,他鬆開對他的禁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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