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日 星期六

CWT43新刊《愛上不該愛的你—刺蝟的擁抱》試閱九


  本來家裡的事就不該與外人訴說,增添他人的煩惱,但是家裡的情況一天一天的惡化,母親的處境艱難,莫不是令人擔心。
    家裡的債務是越欠越多,他這陣子留滯宅邸,藉著還有工作的原因徹夜不歸,除了是在想辦法之外,也多少有了些逃避意味。
    他已經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卻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他這幾天來過於異常的歸宅時間,才讓眼前的青年注意到了? 
    「說來莫先生也是為了我們祀家盡忠,誰忍心看他變成這樣呢?」祀以清笑了下,看著面前人的憂愁,真不費他之前對艾里恩的再三交代,要他把那件事辦得隱密一點,讓任何人從外表來看,都查不出任何結果。

    莫以凡最後在那晚初嚐到了禁果,能夠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這是何其大的榮幸,而且那人還是自己傾慕已久的主人。 
    祀以清賜給了他可以暫時使家裡紓困的資金,莫以凡看著剛剛還在自己懷裡放肆呻吟,如今卻安穩沉睡在自己懷裡的主人,他已經決定好這輩子都要好好的守護他,做他背後的強力支柱。
    祀以清對他恩重如山,他就像是上天派來協助他的天使,這場雨來得及時,他卻從未想過這只是他往後惡夢的開端。
 
    ※※※※※※

    「以凡,我的紅茶還沒有泡好嗎?」
 
    在那之後,他便經常出入少爺臥室,祀以清狀似越來越靠近他,他也像是得到了一時虛譽,然而某些情況的發生,卻是他以前從未想到的。

    ————那便是隱藏在青年俊美外表下的劣根性。

    他這幾日和人實際接觸後才知道,過去他對人的印象根本就像是浮光掠影,太不實際,原本以為是莊重優雅的少爺,看起來冠冕堂皇,實際上根本是人面鬼心,色仁行違,滿肚子的壞主意。
    祀以清刁鑽而且任性,外君子而中小人,他時時刻刻都知道,應該如何拿那一晚他因被人慫恿,而犯下的一時錯誤來恫嚇、威脅他。
    「二少爺請。」莫以凡躬身將泡好的英式紅茶端在人的面前。
    「太涼了,不是跟你說我要喝熱的嗎?」祀以清輕啜一口後,就把茶杯蹬的一聲擺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但莫以凡知道如果此刻他端上的是熱茶,青年便會說他要喝冷的,如果他端上的是熱的,青年便會說他要喝冷的,每天這樣的把戲,光是要泡紅茶泡給人喝,他就不知道要被人玩幾次。
    「怎麼?不滿意?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人們都說他能夠在短短兩個月內便已爬到高位,得以近身服侍二少爺有多麼幸運,但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身處在怎樣生不如死的地獄。
    「如果你不幫我做的話,我就要告訴爸爸你每晚爬到我床上做得那些齷齪事,讓他把你免職。」祀以清接著環手勾上莫以凡的頸子,湊近人的耳邊說著。
    「喔,對了,還有你私自動用的祀家資金,如果被人發現了,挪用公款的罪可不小,你覺得爸爸會把你怎麼樣?」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這倒茶的工作還要不要做呢?」
    「你……!」他分明是日日夜夜受到青年的脅迫,才經常出入人的房中,成為二少爺最私密的床伴,那些資金也全都是祀以清允諾轉送給他,如今說來卻全都像是他的假公濟私,他的擅做主張,他的千不該和萬不該。
    「我說得不對嗎?」
    祀以清的囂張跋扈,他是見識到了,然而悲哀的是他也知道,如果不照人的話去做的話,那已經被祀以清掌握在手裡的莫家命運,最終會如何。
    「要我再來說說你的母親嗎?多愁善感的莫夫人,她是多麼溫婉的女子,你怎麼會忍心要我派人去跟她報備,她的寶貝兒子在我這邊,所做的一切輝煌事蹟?」
    「你是個孝順的兒子,我想你也不會再看著你的母親傷心難過吧?可別說我之前沒提醒你,我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啊。」
    「請少爺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就對了,你所在乎的莫家,沒有了我這個金主支持,很有可能就會碰的一聲———沒了。」
    「是屬下的錯,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學了一個月的泡茶都還學不會,你的資質怎麼這麼愚鈍?」祀以清隨後笑了下,莫以凡看著青年那樣的笑容,堪堪比得上惡魔的微笑。「不過沒關係的,以凡,你知道我一向對你充滿著耐心。」
    人們總是被祀以清矜持的假象所蒙蔽,以為外表單純高貴的青年,心裡亦應有著一絲潔淨透白的靈魂,卻不知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表現給外頭的人看,看著他們傻傻的掉落他所設下的陷阱,盡而被蠶食鯨吞而不自知。
 

CWT43新刊《愛上不該愛的你—刺蝟的擁抱》試閱八


面對祀以清如此直接的詢問,他當下立即愣了一下,還在想自己臉上的表情是否真的這麼明顯,就好像被猜到心事一般。 

他這幾日確實是在為家裡苦惱,但卻又突然想起老管家的訓示:身為下人,少爺問你話就要馬上回答,以清少爺喜歡隨傳隨到的保鑣,雖說你是承接莫先生的工作,但看你這個人傻裡傻氣,你真的有這個把握可以做好這份工作嗎? 

「二少爺怎麼來了?」 

莫以凡還記得他那時斬釘截鐵的和管家擔保自己的工作能力,並向人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做好保護二少爺的工作,他正是為此而來,只因他還想要再看到那個在席宴會場上,令自己怦然心動的青年。 

「看著你一個人站在窗邊數星星數月亮,都數了好久了,還不離開,我當然要湊過來看看啦。」 

「吶,外面到底是有甚麼東西這麼好看?看到了這麼精彩的東西,怎麼不跟我說一聲?」便是將身子湊往窗邊,伸頭往外一看。 

「甚麼都沒有嘛。」一片漆黑的星空,什麼都沒有,分明是無趣的很,那人到底在看些什麼?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看著二少爺大失所望的樣子,莫以凡在心底斟酌著用詞,他正在思考著該怎樣才能表現得宜,甚至更進一步的帶給人好感呢? 

便是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打量目光,他永遠記得自己在人生日時,所做過的出格舉動,莫以凡稍稍垂下了視線,帶著他認為是最謙恭有禮的微笑開口。「今天忙碌一天了,您不先去休息了嗎?」 

「我這麼可怕嗎?看著我說話,難不成我會吃了你?」看著人依然是一副神情緊張的模樣,祀以清伸手抬起男人的下顎。 

便是將唇輕輕抵上。 

他看著人就像是被滾燙的熱水燙著了一般,唰的一聲,猛地後退,莫以凡的頭撞上了後頭的牆壁上,發出了碰的好大一聲。 

祀以清發出了輕輕的笑聲,那笑聲清脆,就像是羽毛般的輕盈,又像是住在森林中的精靈,調皮的闖入人間,他想人的那一下撞得可真是不輕,不知道會不會把男人的腦袋撞壞,那樣的話,他精心佈下的局,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呢。

剛才那是什麼?吻? 

莫以凡摸著自己剛被人觸上的雙唇,神智上還有點不太實際,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突然看見祀以清精緻的面容在他眼前急速的放大,然後就轟———的一聲有甚麼東西在他的腦袋裡爆炸了,他就像是觸電般的倒彈了幾下,不敢置信的瞠目望著眼前青年。 
絲毫忘了老管家的訓斥:『不可以這樣直視著少爺。』 

「原來我這麼可怕?呵呵呵。」 

不、不、不、不是可怕,他從來沒有覺得人可怕,他只是還沒有從被人親了,這個龐大的震驚當中恢復而已。「二少爺,我,並不是這麼覺得。」 

莫以凡用另隻手撫上自己撞疼的後腦,剛剛那一下撞得他有點眼花,現在他稍稍回復了神智,腦子裡開始思考剛才的事,其實和人接吻的感覺還不錯,至少比他自己私下幻想過的還要好得多。 

他曾擅自把二少爺當成性幻想的對象,在無數個綺麗夢境裡,他將人壓在身下狠狠侵犯,當然這樣齷齪過於越矩的思想不能讓人知道。

「我並沒有這麼覺得。」漾起了煦陽般的微笑,莫以凡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然而青年接下來吐出的話語卻是更讓他吃驚。 

「我知道喔,以凡。」祀以清笑著攀上面前男人的臂膀,在人耳邊輕聲訴說。「你家的事。」 

知道?怎麼會?自己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人言微輕的菜鳥,哪值得二少爺這般探聽。 

「二少爺知道了什麼?」 
「我可以幫你,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2018年11月30日 星期五

CWT43新刊《愛上不該愛的你—刺蝟的擁抱》試閱七


那時候的莫家在生意上投資失利,開出的支票紛紛跳票,連帶著連銀行也陸陸續續傳出抽糧根的消息,自莫以凡的父親交通意外之後,他的雙腿便不良於行,家裡頭的經濟一下子在轉眼之間就全都落在莫家獨子莫以凡一個人的身上。 

他在前些日子接獲母親通知,家裡目前極需要一筆資金,緩解燃眉之急,父親在經歷車禍後便一蹶不振,之後甚至開始沉迷於賭博,大賭,小賭,無所不賭,任何可以為他帶上價值的東西,他都奉陪。 

或許是因為外表的不良於行,因此在內在表現方面,他的父親變得十分好強。 

莫以凡心中那個總是帶著溫柔微笑,個性沉穩的父親不見了。相反的,他的父親反倒還沉迷在物質波動過大的金錢漩渦當中,莫家經濟宛如在狂風暴雨中的一艘小船,風雨飄搖,莫以凡甚至還得到了一個性格陰晴不定,脾氣暴戾的父親。 

他動不動就會對著自己和母親大呼小叫,時常伸手討錢,只因他今天還要去賭博。

漸漸的,他不再回去那個曾經帶給他無限嚮往,如今卻宛如身處地獄深淵般的家,而是停留在宅邸的時間越來越多,連帶著夜晚住在工作場所的日子也越來越長。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所心儀的以清少爺,那個外表如天使,心卻像是惡魔的以清少爺,就像是算準了他的脆弱無助,在那個漆黑無光,甚麼星星月亮都沒有的夜晚悄悄找上了他。 

「你怎麼還在這裡?宅邸的人都已經去休息了。」 

他那時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頭夜空,想著家裡的情況,這幾日又接獲母親打來的電話,家裡的情況變得更嚴重了,正心情鬱悶,就聽到一把活潑開朗的嗓音,似乎打破了靜謐的時空,橫空插了進來。 

「二少爺。」才轉過身,一雙靈動的眸子帶著璀璨的笑意,在顧盼流眄之間,正笑臉盈盈的直直的望著他。 

「我認得你,你是新來的那個保鑣,叫做……」 

他看著二少爺偏著頭,狀似在思考的模樣,空氣中的暗香流動,他最後在青年的動作間聞到了一股淺淺的花香,似是茉莉花的幽微,又像是百合般的清香。

「莫以凡。」 

便是先自報了姓名,主僕相見,這同時也是老管家先前訓斥過他的做人該有的禮貌。 
他看著祀以清的雙眼眨啊眨,才想起這是他和自家少爺第一次私底下的單獨碰面。 

不同於白天工作時的莊重優雅,換上和服後的青年,在舉手投足間似乎帶著某種魔力,格外的魅惑動人。 

「對了,就是以凡,你怎麼還在這裡?」 

做為祀家護衛以來,和人相見的場合向來都是在有很多人會在的地方,做為一個小小的菜鳥,即便接得是父親過往從事的工作,但因為資歷尚淺,所以都還是被派在外圍。
他只能遠遠、遠遠的看著二少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的靠近過人。 

莫以凡頓時覺得自己心跳跳得好快,好像下一刻就會繃了出來。 

他以前不是沒有喜歡過人,但…… 

「怎麼了?你怎麼都不說話呢?呵、難道是……碰到了甚麼麻煩了嗎?」 

CWT50無料新刊.黑手黨Alpha攻X間諜Omega受系列2(ABO)

南方小島。

海浪打在沙灘上,伴隨著孩童的嬉鬧聲,私人小島上的景象一片和諧。

時值盛夏時日,才剛忙完一個盛大節日的小島居民,正悠閒享受著熱帶島嶼所帶來的陽光。
而位於海岸線另一側的小屋則是全然另一番的景象。

屋子裡的留聲機正撥放著外國歌曲,悠柔婉轉的女聲唱著纏綿悱惻的愛情歌詞,將屋子裡曖昧的溫度進一步升高。

「……嗯……」不知怎麼發展成如今的情況,歐陽彥希還記得他原本只是在煲一鍋熱湯,卻突然被男人從背後抱住了身子,自從與人再次相遇之後,那人就對他黏的很,男人先是在他身上摸索,接著就在他的頸間嗅來嗅去,而後兩隻手便是開始解開他的衣襟,那人身上的Alpha氣息更是從頭到尾都不斷的在蠱惑他。「等等……」

屋子裡的交合氣息濃烈,希利斯還記得他本來是要來廚房看人做菜的,卻總是在過程中禁不住身前人氣息的誘惑。「……彥希……」

歐陽彥希身上的氣息濃烈,渾身上下都是一早剛經過沐浴的香氣,然而最讓他克制不住的還是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就做一次好不好?」

歐陽彥希被人推到了流理台上,他身上的襯衫都已經被人解開,原本抵抗男人的力道,也因為眼前Alpha施加的力道,而逐漸弱了下來。「嗯……」

眼前人不斷傳來了想要交合的訊息,而希利斯與他共感的腦袋中更是不斷釋放出強烈的賀爾蒙,就像是隻急欲求歡的花豹,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對方的腦袋中已經被視姦了數百次。

空氣中的交合氣味變得更加濃郁了,而他在幾乎承受不住的誘惑中,仰起了頭,任男人在自己身上做為。「……就一次……晚點安斯艾爾就要回來了。」

「……那個臭小子。」希利斯在歐陽彥希的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一想到青年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他便是更加的難以自制。「也許該把他送出國了。」

「……希利斯,他才七歲。」歐陽彥希的手輕輕勾著希利斯寬廣的背,他看著人臉上的表情好氣又好笑。「你再吃甚麼醋啊?」

「我在他的這個年紀,早就在外頭歷練了。」似乎是不滿著人分心,希利斯開始在歐陽身上又啃又咬。

「哈……哈……」已經完全為人臣服的身子,在男人的玩弄下很快就有了快感,他爬抓著人的髮,嘴裡流露著是抑制不住的喘息。「……你也太小氣了……連這種事都……啊……」

「我是。」希利斯熟練得玩弄著歐陽彥希的乳頭,他先是用唇用力吸吮著乳首,一直到青年的乳首硬得發燙了,才開始用舌不斷舔舐著突起,連續幾番的動作又惹得青年喘叫連連。「哈……啊……」

全身上下的快感正不斷的匯聚又分散,歐陽彥希將手輕輕的抵在希利斯的肩膀上,他不知道此時應該是要推拒還是接受,現在還是大白天,他們就這樣白日宣淫會不會太誇張了?

2018年11月28日 星期三

CWT43新刊《愛上不該愛的你—刺蝟的擁抱》試閱六



「你這小子,在少爺面前失神,很不禮貌。」管家魏叔發現今天第一次來擔任少爺護衛的年輕小夥子,才一進到大廳,就像是失了魂的盯著眼前,全然擔任自己還要擔任護衛的工作,連少爺都要走過眼前了還沒發現,便是出聲喝道。

莫以凡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目光從頭到尾一直跟著人,連帶著連人都要走過了自己面前還不自知,「……啊、是……是……」

清秀俊美的外表,高貴優雅的行為舉止,和人初次相見的場景,對莫以凡來說,無疑是震撼的,他甚至還有些慶幸父親的交通意外,讓他有機會可以前來。

祀以清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如此的完美無暇,俊美無雙,他穿著家族裡特別為他挑選的手工西裝,在這場盛大的宴會裡,綻放著獨一無二的光芒。

「呵呵呵,看傻了?我長得這麼好看?嗯?」祀以清在經過莫以凡面前時,抬眼瞧了面前青年,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一旁的老管家很緊張。

「少爺就在面前,還不快跟少爺行禮?」

聽到管家的訓斥,莫以凡這時才像從夢中驚醒,青年不輕不重的語調很好聽,若有似無的調戲讓他立刻垂下了頭,低聲說了句:抱歉。

「真是的,冒冒失失的小鬼,莫老頭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管家魏叔恭敬歉然道,而一旁的莫以凡更是深深低下了頭,他無意要連累保他進來的管家,但他確實為人造成了麻煩。

「呵呵呵,沒關係,魏叔。」祀以清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面前人一眼,瞧人的那副癡樣,似乎有趣的緊。

「對不起,少爺,本來擔任護衛的莫先生今日碰上交通意外趕不上,這是他的兒子莫以凡,我看他還算能用,便先讓他今日來見習。」

「對不起。」

莫以凡不是沒看過美人,早年的生活放蕩,他也曾有過一段聲色犬馬的生活,時常出入各種場所廝混,見識了五光十色的夜生活,然而卻沒有一位玩伴像眼前青年一般,散發著某種誘人的特殊氣息。

「嗯。 」祀以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便轉身跟前來尋他的賓客,四處交際去了。

太丟人了。
他怎麼可以在上班第一天就砸了爸爸的招牌?甚至還到了管家提醒,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
他怎麼可以在上班第一天就怠忽職守,原因竟然還是因為他看傻了主人?!

莫以凡不知道是不是有錢人吃的米比較高級,初次相見的青年給他的感覺就像位天使,有著人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他從那時候起才認知到,原來這就是他要服侍一輩子的主人,竟是如此的美好,才一瞥見,便已深深著迷。

祀以清最後離去了,然而那人的中性嗓音,卻一直到了今天都還深深的留在他的耳中。 




那日夜裡,當祀以清打算就寢時,就聽見房間門被人推開,他的房外一向有人守著,美其名是男人對他這祀家後代的保護,實際上卻是幽禁,怕他這個值錢的搖錢樹,哪天跑了,莫老大將會得不償失。
而能夠像現在這樣,這麼直接的闖入他房間的,祀以清印象中沒有別人,就是只有莫以凡。

「我那時怎麼會蠢到相信你的鬼話?」

男人一進門就對他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他還在想消失已久的男人到底跑到哪裡去,那人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若是他不理他了,定是因為在想還有什麼樣的方式,可以折辱到自己,卻又聽到莫以凡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訴說的細碎呢喃。

「你最喜歡騙我了……」

他為什麼會吐出這樣的話,事到如今自己又怎有這個膽子欺騙人。

況且加上莫以凡先前的言詞,他不是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嗎?既是不相信,又何來欺騙?

然而在祀以清還來不及細想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莫以凡嚇人的氣勢步步進逼,男人一步一步的進,他就一步一步的退,其實以這樣的情節發展,房裡房外都是男人的人,他又能跑到哪裡去,便是到了退無可退,進無可進的地步,便被莫以凡一個反手,扎扎實實的緊緊摟抱在了懷裡。

再次相見,對於莫以凡,他向來都是別無選擇的那個。

「以清……」
今天的莫以凡是怎麼了?他從來都不是會這樣靜靜喊他的角色,更別提他的聲音夾雜著幾分脆弱,向來都唯我獨尊,狂妄自大的男人又怎麼會用這樣蒼白微弱,盡乎是帶著某種渴求意味的喊著他,他的聲音充滿了悲傷的味道,就像是秋風掃過落葉,是那樣的淒涼。

雖然真的淒涼的明明是自己,想他愛人愛了十二年,那從人離開後才萌生的情意,還沒開始,就已經被人判處了死刑。

「以清……」

莫非男人受了甚麼刺激?

他並不知道莫以凡在外的所有情況,更不知道男人這些年來到底都是怎麼過活,先前他和人都是針鋒相對,現在看到莫以凡對他示弱,一副失去愛的孩子模樣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緊緊摟抱他的姿態就像是怕會失去什麼一般,他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這樣的不知所措很快就反應在他的儀態上,好在他現在被人從後緊緊抱在懷裡,若莫以凡沒有仔細側頭查看,便就不會發現他的異樣。

然而真正貼近後,祀以清才發現莫以凡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酒香,是陳年高梁濃厚的烈酒香氣,男人喝酒了?

他剛剛和莫以凡湊得遠所以還不覺得,現在那人就緊緊的貼在他身後,雙手把他的腰箍得緊緊的,就像是怕他會跑掉般,但他其實連動都動不得。

天知道他最喜歡莫以凡的擁抱了,以前的他只是把這當作是場捉弄男人的遊戲,現在的他求都求不得。

「莫先生,您怎麼了?」祀以清不敢叫他以凡,誰知道發酒瘋的人會突然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他平常就已經對他夠不好了,即便現在情況莫名其妙的有些被改善,但他依舊小心翼翼應對著人,他平常總喜歡刻意的激怒男人,但他現在,並不想這麼做。

莫以凡的鼻息之間吐露著一股沉醉的芬芳,醉人的氣息盡是噴著他脖子麻癢,祀以清以前從來不知道莫以凡會讓自己喝酒喝到掛,莫以凡一向是個自制力良好的男人,更沒有想過那人竟然也會藉著烈酒裝酒瘋。

過去和人相處近四年,在莫以凡還在祀家的那段時間內,只要一有空暇,他就總想著要怎樣才能繼續捉弄到人。

他知道莫以凡喜歡他,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最初相遇的那時候就知道,而他那時候不懂這份感情,只是盡把他當作要挾操控男人的手段。

「以清……」

低低幽幽的聲音還在持續,莫以凡蒼白的嗓音撩動著他心弦,他聽見莫以凡又語帶微啞的喊了他一聲,話語中飽含著太多的哀怨,不得不說現在的男人,對他的吸引力,可是比以前還要大太多了,自他發現自己的真實心意的那一晚開始,莫以凡的一舉一動都會挑動著他的神經。

他這才偷偷的側過頭,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伏在他肩上的男人,竟發現莫以凡的神情有些憔悴?!

「……你騙我。」

這真的是那個平常動不動就會對自己大發雷霆、動手動腳,冷酷無情的莫以凡嗎?

他就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孩童抱著自己望著自己,正低低幽幽的向訴主傾訴他的哀怨,就好像一直以來受苦受難的全都是他,明明那個受盡極大委屈的人應該是他!

然而莫以凡確實也是醉了,不然又怎麼會說出平常他根本聽不到話?又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毫無防備的表情?

「為什麼你要騙我?」

男人又說他騙他,就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一昧的嚷嚷吵著要糖吃,但他哪時侯騙過莫以凡,現在的自己又怎麼會有這個膽子去騙他,難道他是想起那時候的事了?

2018年11月3日 星期六

CWT43新刊《愛上不該愛的你—刺蝟的擁抱》試閱五


莫以凡在那之後,好幾天思緒都不安寧,好像光光那一晚和青年的擁抱已經不夠滿足他,這樣的情況在他後續接到慕容傳過來的幾封簡訊後,情況變得更加嚴重。


光是在開會時走神,聽屬下彙報時的不發一語,就讓今日前來和他稟報幫內事務的張老大、李老大、陳老大各個膽戰心驚,張老大以為他私吞款項的事務被老大發現了,在莫以凡再三的沉默不語之後,老老實實的開始交代贓款流向。


李老大、陳老大以為他之前派遣手下,到處去胡亂作為的事,要被老大懲戒了,紛紛開始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幹那檔事。


今日的祀家瀰漫著一股恐怖氣氛,奴僕們不知道老大又是哪裡生氣了,雖然他們家老大平日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很可怕,可是在這幾天當中,另一股無形的壓力更是瀰漫在其中,而只有待在老大身邊的秘書安德烈知道,他的老大最近都在為前幾個月買來的青年煩心。


那樣的青年到底有甚麼好?安德烈是知道的,兩人曾經的過往,他知道當年的真相,也知道老大在為了那人付出許多之後,所得到的淒涼下場,所以他一直認為祀以清會得到如今的結局,根本是天網恢恢,報應不爽。


他本來以為人是要青年為當年的那樣傷害他,付出慘痛的代價,然而最近讓安德烈開始感到困惑的是,他不明白老大近來的作為究竟是要害祀以清還是要保護祀以清。


他的老大已經不知道為他在背地裡解決掉多少麻煩。
光是從前青年所背負的債務,他這些年來就已經不知為人還掉了多少。
更別提那些被他偷偷買回來的祀家財產。


他們這些日子已經被嚴禁到那個屋子裡面,除了基本的護衛外,身居宅邸的青年其實自由得很,沒有人會在攔著他、管著他,更別提老大在前陣子就已經廢除讓祀家少爺接客的命令,只是這些祀以清都不知道。


因為他的老大不肯說,只因為他在過去對青年曾經做了那樣的事,就這麼甘願任由身處在主屋的青年,繼續用著各種手段折磨他。


「老大,您今天的酒喝太多了。」


安德烈看著他的老大總是這樣,在從前讓青年去接客後,他就會在房間灌醉自己,他真的不知道他們兩人這樣的行為,究竟是在折磨對方還是在傷害自己。


「安德烈,你不明白,我已經為他付出了太多,而他永遠不會懂。」


「老大,真的不能再喝了,醫生上次已經警告您再這樣子下去,遲早會胃出血,既然您這樣關心祀少爺,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呢?」



怎麼不會懂?他看著祀以清明明明白得很,所以才寧願這樣傷害自己,那個可惡的少爺,一向懂得如何掌握老大的把柄,伺機恫嚇威脅。


「他?呵呵呵呵……他……」


「他不要我的,你不明白,他以前誰都要,就是不要我,我就算是得到了他,也得不到他的愛。」


「老大……」


「讓我醉吧,安德烈,你出去……」


「您這樣又是何苦呢?」安德烈看著莫以凡朝著自己揮揮手,要自己退下。


※※※※※※


莫以凡在那之後給自己灌了很多很多的酒,很多東西一瞬間都模糊了。


他的腦裡忘不了祀以清害怕自己,那樣就像驚弓之鳥所呈現出來的畏懼姿態,人是真的害怕自己的,那句『以清,你怕我?』直到現今都還深深烙印在他腦裡。


很多東西都變了。


他的視線焦距一下子變得模糊,「你曾說你喜歡我是騙我的。」


「你說你愛我也是騙我的。」


莫以凡分不清自己對人究竟是愛是恨,愛的相反便是恨,然而或許是愛得太過深沉,才會讓人分不清愛恨。


很多人都說天真的人動起手來特別兇狠,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叫殘酷,祀以清剛好屬於這類型。


他和青年的相遇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都有點記不得他究竟是在怎樣的場景對青年動心,或許是日久生情的相處所致,也或許是在一開始,在他們相遇的最初,他便已經喜歡上人了。


還記得他們的初次見面是在青年的生日宴會,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青年的模樣,那樣的高貴,那般的美好,他穿著純白色的真絲禮服,在老管家的引介之下,他認識了他未來要服侍的少爺。

2018年11月2日 星期五

《相信愛情之鑠金.Love Make Believe》三章.不太熱烈的愛情才能維持久遠1

此章篇章引言:
不要對我太好。
為什麼?
因為分開後才不會覺得痛心。

那日過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風擎,之前困擾的問題不再,從前所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命運對他開的一場玩笑。

男人從他生命中徹底消失,許久不見的寧靜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本該是理想中的生活樣貌,這會回來了,他卻過得有點食不知味。

這種食不知味的生活過久了,就像是食物中缺少了鹽,他的生活失了顏色,一時之間竟他竟連最愛的寫作都失了興趣。

「登登——」

「季老師,交稿囉!」

自從風擎上次出演他的戲劇之後,往日會刁難他的傢伙便日益減少,他開始有更多心力去創作他喜歡的東西。

「嗯。」

「您的稿子最近寫完了嗎?」

「還沒。」看著依舊空空如也的電腦螢幕,坐了一下午,他依然是一個字都沒碰,淨是在發呆。

一切好像回到往常般,他重新尋回了過去生活的步調,但一切又好像有些不一樣,他是尋不回那時心底的平靜了。

其實他和那人能夠碰面的機會本就不多,風擎拍戲忙碌,而他又趕著在家寫劇本,兩人就像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若不是那人之前不斷製造各種機會與他相見,他倆會碰到頭的次數根本十隻手指頭數得完。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喜歡上你。

他看得出來那時他話一說出口,風擎眼裡便閃過受傷的情緒,但不可能,風擎一向驕傲自大,更是個喜歡對他肆意妄為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他所傷?更別說那人還信誓旦旦的說喜歡他了。

然而人生中會發生的意外,總是讓人們措手不及。

他在兩個月後的酒會再次見到他,而後便開始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段相戀,一直到他和風擎垂垂老矣,回首時,彼此都不曾忘懷。